一句有救让主仆二人心花怒放，只是萧廷更为沉得住气，没有像砚台那样兴奋得喊出来。

青光眼有很多病因，结合原本剧里笑笑子的诊断，妙吟有理由怀疑萧廷是因为视神经供血不足导致神经萎缩引起的失明。

也就是说，曾经的萧廷是能看见的。

他自诉的“从小”，是一个很宽泛的词。婴儿也是小，幼儿也是小，孩童仍然可以算小。

这时候妙吟注意到萧廷的眼角膜上有一层东西，便拿出一把薄刃的小刀打算刮点下来化验。

这个动作吓得砚台抓住她的手忙问她要干嘛。

“萧大哥眼睛里有东西，我想刮下来看看是什么。”

她的语气很寻常，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砚台很急，这可是刀！能随便往眼睛上凑吗？一个不小心眼睛就没，这要是治不好，以后再遇到神医都没有眼睛给治了。

萧廷制止了砚台让妙吟继续。

“我相信她。”

看到他的笑容，妙吟也笑起来，喜欢就是从有好感开始的。

她的手很稳，动作很娴熟，刮来的东西她先是闻了闻，没有异味，就放进了嘴里。虽然只有一点点也足够小系统化验了。

哎，小系统还是不够先进啊，不能隔空扫描出物质成分。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砚台目瞪口呆。

她在干什么？在吃教主的眼睛渣吗？原谅他的理解无能，眼睛里有渣吗？

妙吟尝完，犹豫了一下就用手指在萧廷眼周围轻轻按压起来，凭借小系统的立体成像扫描仪检查，不出片刻就得到了萧廷双眼现在的完整视神经图。

他瞎了这么多年肯定用眼不健康，不知道留下多少毛病，正好一次检查完，都给治了。

扫描结果不出所料是神经萎缩引起的失明，但是化验结果显示他还中毒了。

这个毒在他身体里起码二十年之久，毒素作用于眼周围的神经血管，阻碍血液流通导致神经萎缩。

只害眼睛的毒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毒竟然不止二十年。

“敢问萧大哥今年贵庚啊？”

“二十有八。”

萧廷笑了一下，“这和我的病有什么关系吗？”

病人问了，妙吟也就据实已告了。

“你中毒了，至少二十年。”

她的话让萧廷愣了一下，砚台更是惊讶。谁有机会对阿卑罗王下毒？不，应该问，谁敢对阿卑罗王下毒？

“等一下，妙吟姑娘，你是说我家公子中了至少二十年的毒？”

砚台回忆，二十年前自己和公子都还不认识，那个时候的公子还是个孩子，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妙吟点点头，“这个毒只会比二十年的时间存在更久，但我医术有限实在诊断不出具体年份。”

因为具体年份需“付费”查询。

妙吟摇摇头，似乎在为自己的医术不精湛而苦恼。

萧廷微微蹙起眉头：“这个毒停留的时间太久，是不是没有办法清除了？”

“那倒没有，复明是可以的，但想要完全如同常人一样，就需要时间适应。”

“既然能治，那就劳烦姑娘多多费心了。”

萧廷面上是浅浅的笑容，好似全然不在意。

他并非不介意，是介意也没用，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

生来眼盲，父亲为他找了很多大夫来医治，可惜都无疾而终，后来退而求其次，将眼盲的天鹰老人抓来教自己，却在学成之时将人杀死。

只是为了隐瞒未来的血月神教教主是瞎子这个真相。

那是教了他二十年的师父啊。

“廷儿，你要记住，只有够狠才能活着，才能得到天剑五爵，一统江湖！当你站上权利的顶端，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眼盲又如何？没有人敢说你的不是。”

看，他的出生就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如同被上天抛弃坠入泥潭的雨，早已经与泥泞融为一体。

身处泥潭之中又有什么美好的呢？

索性他足够努力，在黑暗中的萧廷同样承继了血月神教教主的位置，甚至没人发现他是个瞎子。

可他始终是个瞎子。

复明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执念，就像他的父亲辞世说的最后一句话：“廷儿，如果你的眼睛能看见，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将药方拿给砚台抓药，妙吟看萧廷在出神，出声打断他，“萧大侠？”

“嗯？”萧廷转动眼眸，微笑着面向声音的来处：“妙吟姑娘，怎么了？”

“那个，你愿意将身体毫无保留的交给我吗？”

萧廷面上的笑容不变，心思一转，问道：“是需要什么特殊的治疗方法吗？”

“你眼睛周围的经脉堵塞太久，要先用药水蒸汽熏热眼周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