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将九月受伤的事和七夜说了。

那天她醒来的时候身上贴着安神符，九月不知所踪，紧跟着就听到九月偷偷杀了镜老师这件事。

基于平日里的相处，她真的没办法相信魔宫里说的“真相”。

“她本来就有伤，又受了伤，怎么杀得了镜老师？如果圣君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个伤了九月的人。”

七夜眼神微动，“好。”

人，七夜见到了。

那人对此供认不讳，还不停辱骂，扬言当时就应该将人杀了，七夜听后就毫不留情的将人结果了。

敢伤她的人，都该死。

雷厉风行的行为吓到了小雪，她瞪大了眼睛，那个人死得灰都不剩。

“小雪，如果我要你的性命你愿意给我吗？”

“哈？”

小雪回神，害怕又不解的看向七夜。

“你别害怕，我只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会需要你的帮忙。但这件事非常危险，可能会要你的性命。”

“是……关于九月的吗？”

“是。”

七夜没有隐瞒，现在整个魔宫他唯一能信任的恐怕就只有这只小雪妖了。

“这件事攸关性命，你不要随便回答，仔细想清楚以后再回答不迟。”

小雪看着七夜寂寥的身影，想到九月的伤。

他们明明都可以有更轻松的人生，却都选择为了对方走更辛苦的路。

小雪大着胆子，说道：“在回答之前我可以问圣君一个问题吗？”

七夜示意她问。

“真爱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盘亘在小雪心底，她觉得大概只有他们才能替自己解答了。

七夜勾起一个浅淡而幸福的笑。

“那是一种从心而出的感觉，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回眸就能让你感受到无比愉悦的快乐，心中满足。

它像阳光包围着你光辉灿烂，像山川雨露、江河湖海，它无处不在又无踪无影，只有遇到的人才知道它的样子。

我无法告诉你准确的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九月就是我的答案。”

见小雪仍旧困惑，七夜安慰她。

“万幸有一天你自己遇到了，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的，跟着心走，它不会骗你。”

“跟着心走？”

小雪喃喃着，七夜回身想独自静静。

镜无缘死亡的真相一定要查清楚，不仅是因为九月，也因为他对七夜来说如师如父。

“圣君。”

小雪叫住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快，七夜微微惊诧，小雪只是笑着说道。

“跟着心走，它告诉我，我应该这么做。”

七夜感激，不停说着谢谢。

————

小雪每日都会向阴月报告七夜的情况。

听到七夜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阴月勾唇。怎么会这么容易醒过来呢？那可是被最心爱的人背叛的伤害啊。

阴月象征性的叹气，露出哀伤的表情：“小雪，你继续照顾好七夜。魔宫现在出了很多事，我这个老太婆也是心力交瘁，分身乏术。”

“是，太后。”

小雪缓缓退出宫殿，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太后在听到圣君醒不过来的时候竟然有点高兴？

修罗与她擦肩而过，小雪知道她是去查了九月的行踪回来禀报太后的，便小心心的躲到了殿门后。

听到还没找到九月的消息，她舒了口气，还好还没找到。

阴月听完消息后叹气。

“找不到也不怪你们，这个女人心机很深沉。不过，她害得我魔宫如此凄惨，定是不能叫她好过的，玄心正宗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他们收到消息之后已经在各处增派人手，对九月发了通缉令。只是，我们有两队侦查曾和他们相遇，双方……死伤惨重。”

“这不是很好吗？”

阴月笑起来：“全力以赴才说明他们对九月是七世怨侣这件事深信不疑啊。”

这样，世间又会添上更多新的仇恨。这不是很好吗？

一个只有杀戮的世界，多么美妙啊。

胜利在望，心情愉悦的阴月下令：“修罗，继续增派人手，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找到九月！”

修罗迟疑一下，领命离去。

和平被打破，杀戮迎来新主。阴月心中畅快非常，她举起双手枝条欢快的舞动起来。

修罗身后的宫殿大门缓缓合上。

一直等到修罗离开，小雪才显出身形，想依照七夜的吩咐往阴月皇朝的陵园去，却突然听到阴月的哀嚎，复又转头透过门缝看去。

阴月捂住心口嚎叫，镜子的细小碎片在经脉之中如细刀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