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走到半路，小系统冒了出来。

“亲亲，我回来啦！有没有想过我呀？咦，你受伤了？嘿嘿，要不要花二十个能量治好呀？二十你买不了吃亏，二十你买不了上当哦！”

一发现九月的伤小系统就开始热情推销，声音欢快得很。

九月歇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说说结果吧。”

“好消息！七夜的情感收集任务已经完成啦！副线任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金光的改过自新也可以额外得到一百个能量点哦。亲亲，你要不要现在就离开？”

长久的相处，九月对小系统也有所了解。

当初困在轮回里它都没提过一句可以离开，现在七夜的命运尚未完全改变就能离开，恐怕是出事了。

“任务进度条我会自己查看，你还是讲一下健康监测结果吧。”

小系统静了两秒才开口：“亲亲，你在这个世界呆得时间太久，与这个世界的土著接触太多，因果关系过深，魂体与这个世界有了融合的迹象。”

这就跟栽种一个道理，秧苗易移，根深叶茂的大树却要砍掉旁根枝系才能要挪坑。

九月是人自然不会被断根，渊源太深等待她的是回炉重造，去掉任务世界的所有根源，重回本我。

过去她也就是泡泡温泉，洗掉“杂质”就好，可现在居然要回炉重造啊。

这样的记忆虽然只有一次，也足够终身难忘了。

“我现在离开就不用回炉重造了吗？”

“当然不是了。”小系统绿绿的小短腿划拉着九月的意识海的水，荡开一圈圈的波纹。

“经过我的计算，你在，七夜成魔的概率有百分之二十三，你离开，他会百分百选择自戕，也就是说你的离开会直接让他放弃成魔。反正你早就想走了，早点走不好吗？反正，回炉一下，就什么毛病都没啦。”

九月跨步的身形一顿，什么毛病都没了？

“我身上有什么毛病？”

“亲亲，你卐字封印已经解开了，莲花浮屠的封印根本困不住七世怨侣的怨气，它回到原主的身体里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可你身体里有一种能引发负面情绪的精神类毒物，它在加速这个过程，这个过程可能都要不了十天。再一个就是愿力的诅咒，是来自封印里的怨气。”

封印里全都是来自七夜的往世记忆，换言之，这个诅咒是七夜的。

九月不懂了，“他为什么要诅咒我？”

“其实前几世都挺正常的，但谁让你老死在他面前呢？到了你们的第四世，你还死那么惨，万剑穿心啊。他承受不了就许了个愿，要你来世再不要遇到他，再不要爱上他。”

“可我后来遇到他没事啊。”

“嗯……其实，他许的这个誓言诅咒是对着自己的，你当然是没感觉的。但‘诅咒’也是邪恶力量的一种，才会跟着第五世的记忆一起转嫁到了你的身上。”

九月望着天上的月亮叹气，她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小倩没有爱上七夜的原因。

那很可能是七夜往世的夙愿。他宁愿守护着爱人，哪怕自己再痛，哪怕眼睁睁看着她爱上别人，也不要她再爱自己，再去承受那样痛苦的命运。

就像剧里最后，明知道自己是七世怨侣，也想用死亡来成全聂小倩和宁采臣。

现在，九月的心仍旧疼着，也代表着七夜的爱从未停止过。

怎么可以让他就这样死掉？他甚至都没有享受过自己的人生，片刻宁静的生活。

一定要改变七夜七世怨侣的命运，一定要。

————七夜的梦里

七夜为九月洗掉血迹，换上艳丽的喜服，为她描眉，为她涂上胭脂，为她戴上喜冠，一点一点为她装扮。

他哼着小调，心情非常好。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逃吗？小疯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邪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个吻，将收拾一新的她抱进准备好的棺木里面。

他身旁的老奴看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放进棺材里，就像对待一件珍宝，实在看不下去的开口：“小主人，你当真要娶一个死人？还是仇人之女？”

七夜看着他笑意加深，“岩伯，我知道你的忠心，我也是你养大的，就算我叫你一声义父，你也是当得起的。”

岩伯诚惶诚恐的低下头，躬身行礼：“老奴不敢。”

“不敢？”

七夜抬手拍了拍他肩上不存在的灰，笑道：“不敢，就不要忘了自己奴才的身份。”

这个笑三分讥，七分凉。

“金髓丹放得何等隐秘，武功尽失的她又怎么会拿到？”

岩伯大惊失色，立刻跪到在地，心神惧慑的喊：“老奴这么做，都是为了小主人，为了给主家报仇啊！”

七夜深吸一口气，其实真正害死她的是自己。